忘月瞥了眼台下笑靥如花的柳梦澜，心中大呼不好。
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忘月决定要打消这姑娘对自己前身的向往。
只见忘月立马换上一副悲戚的表情对慕容雅说道：“那真是可惜了，你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那身负无瑕之体的少年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忘月并没觉得自己在说谎，因为曾经的苏阳确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叫忘月。
“什么？死了？怎么会…凌月仙子那么厉害，又有什么人能伤得了她徒弟，他是怎么死的？”
听到自己憧憬的对象死了，慕容雅当时眼眶就红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着那少年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看着少女那伤心的模样，忘月都有点于心不忍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少女跟他前身关系有多好呢。
要知道当时他剖丹的时候，凌月那表情也就跟现在的慕容雅差不多了，忘月就不明白这少女怎么对他前身就那么痴恋呢？
看着慕容雅在那一把一把的抹着眼泪，这下可把忘月给难住了。
他总不能给这少女说，其实他前身就是被他的好师傅给逼死的，他真怕这少女知道真相后别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
最终他还是想了一套温和点的说辞，免得再刺激到这位少女了。
“其实啊，他是为了凌月仙子能顺利进阶自愿牺牲的，毕竟那家伙都没怎么出过宗门，脑子不大好使...”
忘月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突然被慕容雅给打断道。
“你不许说他坏话！”小姑娘听到忘月说苏阳脑子不好，当时就不乐意了。
“啊？好吧...我不说了还不行嘛。”这年头连自己说自己的资格都没有了？
见忘月真的不接着往下说了，慕容雅双眼望天喃喃道。
“你说他怎么那么傻啊？他这一死，那凌月仙子不得心疼死？换我哪怕是让我成仙的机会我都不会用他的命来换的！”
忘月白了少女一眼，合着他说自己傻就不行，她说就可以？什么人嘛这是。
但少女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沉默了，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少女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这个少女是真的对他前身有别样的情愫。
此时伤心的可不仅仅只有慕容雅一人，台下的凌月此时也正在偷偷的抹着眼角。
要问当时见到苏阳剖丹时她心不心疼？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当时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似乎在那一瞬间她跟整个世界都脱节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柳梦澜就已经将苏阳给带走了。
直到那时她才明白苏阳到底也是人，他也是有感情，是会感觉到累的，自己终究还是把他给伤透了心。
看着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慕容雅，为了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忘月决定转移话题道。
“你为什么要想着修炼流云剑诀啊，你不觉得这套剑法用起来很不顺手吗？”忘月这话说的其实已经很直白了，就差明着说慕容雅并不适合这套剑法了。
这套流云剑诀，是当年他为凌月量身打造的，期间为了适应凌月的用剑习惯，剑诀更是经历了无处遍的改良，而其他人用起来自然就达不到凌月的那种程度。
可能慕容雅没想到忘月会问她这个问题，因为慕容雅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太显而易见了。
只见慕容雅扑闪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对忘月说道：“这天下剑修，难道还有不想学这套流云剑诀的吗？”
慕容雅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理所应当，毕竟凌月凭借着这套剑法已经登上了这片大陆的巅峰，又有谁不想学习这天下第一的剑法呢？
忘月突然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是自己没想到这一点，随后沉默了片刻换了一套说辞。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套剑法并不是谁用都那么合适的。”不知为何，忘月并不想看着这个天赋极佳的少女走入歧途。
慕容雅闻言朝忘月递来了感激的微笑，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说的那些其实我是知道的，我能感觉得到，这套剑法似乎是为凌月仙子量身打造的，因为有些剑招与常人的用剑习惯相悖，在我手上使不出凌月仙子那种感觉。”
同为先天剑体，她练了那么久的流云剑诀，若感觉不出来其中的问题，那才是奇了怪了。
因为凌月擅长左手发力，所以在流云剑诀里面真正核心的几个杀招其实都是方便左手使力并非右手，常人用起来自然就没有凌月那么顺手，这是习惯问题。
“这你都知道？那你...”这回换忘月诧异了，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呢？
看着忘月不解的眼神，慕容雅笑着解释道。
“从我懂事起，我就经常听爷爷说，我虽然跟凌月仙子有着相同体质，但是我却远远没有她的命好。”
“人家凌月仙子的修道途中有那位无暇之体的少年相助，修炼一途注定会一帆风顺，而我与她同生在一个时代下，我的一生都注定要活在凌月仙子的阴影之中。”
慕容雅的话让忘月大为震惊，他从未想过自己从前对凌月的帮助会给一个素味蒙面的少女带来那么大的影响，但命运就是如此，忘月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说道此处，连慕容雅自己都自嘲的笑了起来，她又是哪里来得勇气敢与那位仙子相提并论的啊，随后便摇了摇头调整情绪继续说道。
“起初，我自然是不愿承认我会比别人差，那会我想经过自己的努力来证明，就算没有仙灵之血我依然可以不输给凌月仙子。”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我的修炼速度比起同期的凌月仙子有如云泥之别，那时我才明白，我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看着已经满脸泪痕的慕容雅，忘月十分能理解她的感受，当自己拼尽全力的努力却被别人轻易超越的那种无力感，他也曾体会过。
那会他为了凌月的修炼付出了多少心血，可那样的付出都换不来凌月的一个笑脸，而天璇圣地那些长老们的每一句夸赞都能让凌月高兴半天。
所以在最后面对天璇众人对他的猜疑声中，凌月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那些长老并对他发起了判决，他才彻底的对凌月死了心。
那时他才明白，无论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在凌月心里他就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因此如今面对凌月的穷追不舍，他依然不会有半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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